她只是觉得有点酸楚的难过,可是又没有任何办法。

宋欣只能告诉自己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

——犹如在给自己打麻药一般的盲目乐观。

灯光昏暗,罗根·豪利特犹如困兽,眼睛赤红,沉闷地灌下啤酒。

七月的英格兰的天气犹如孩子的脸,窗格之外豆大的雨滴啪啪作响。宋欣满脑子都是浆糊,甚至想起了新概念英语2的课文——三十八课,一个想回英国定居的男人,考虑了一切,唯独没有考虑到天气,英格兰的夏天鲜少天晴,他在那里度过了一个潮湿的假期,最终回到了地中海沿岸。

琴·葛蕾对罗根说了些什么,罗根似乎更为恼怒,但那种恼怒里头又有种难言的绝望。

灯光拢在琴浓密的酒红色头发上,拢在金刚狼坚毅的侧面上,火光跳跃,两个人的模样犹如在清算。宋欣缩在角落里头,不安地揣测他们在说些什么,然而两个人的声音都压着,宋欣只能听到只言片语、碎片般的单词:‘不能’和‘不是’……模模糊糊的,并不听得真切。

而那些碎片般的单词拼凑不起任何意义。

宋欣安慰自己不会的,自己只是太累了才会这样悲观,琴和罗根两个人来酒吧聊聊天而已,能暗示什么呢?难道能打破漫威暗示了多年的狼队琴大三角吗?当然不能,那可是官方盖章。

琴似乎一直在宽慰罗根,暖黄灯光下琴修长而漂亮的手指按在罗根的肩膀上,似乎在宽慰他——然而紧接着罗根就挥开了她的手,将杯子里的浅黄的啤酒一饮而尽。

宋欣恍惚地觉得他们那灯光下发生的所有事情,隔过黑暗的门廊和小厅,犹如发生在另一个国度,另一个世界——发生在那个和自己无关的世界。

他不心疼吗?宋欣难过地想,怎么会对琴发脾气呢?说琴·葛蕾是他心口的朱砂痣都不为过了。

然后下一秒,罗根压抑着自己的怒气,拉开酒吧的后门,离去,门则被砰一声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