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在格兰芬多发生的那些事情,如果宋欣真是格兰芬多,那才是要她小命。

宋欣钻进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把杜松子酒放下,坐在窗边上,窝进了绣着星星的毯子。她望着落雨的苍穹和天花板上用金笔画的星图,然后心塞地把毯子蒙过了头顶。

宋欣逃跑时非常狼狈,不如说她从认识金刚狼以来都是如此。

跌跌撞撞的,哪怕是小事也摔得头破血流。而这样的狼狈,对面却是金刚狼——他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宋欣什么都未曾经历,而罗根·豪利特历经千帆,甚至习以为常。

——对,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金刚狼在后街说的那句话,难道哪里说错了吗?

可是宋欣总是想起那个夜晚。那个江面色彩斑斓波光粼粼,风里满是春天的花,哗然地吹过江畔坐着的两个人的——那个截然不同的,纽约的夜晚。

宋欣想起在机场金刚狼给她签的名,想起玫瑰色的云海,想起对角巷的黄月季,露水叮咚落进水洼,想起罗根背着她穿过去的样子,那一切大约都被宋欣戴上了滤镜,在反复的揣测、记忆的美化之中带上了粉红的颜色。

大约每个女孩都曾怀揣一颗跳动不安的少女心,揣测‘他爱不爱我’过。

——可是如果爱的话是会说出来的,宋欣难受地想。如果有人问宋欣‘你喜欢罗根·詹姆斯·豪利特吗?’的话,宋欣无法隐瞒。

缝上嘴,则有春江水般的目光游移。

捂住眼睛,脸上的红晕便无所遁形。

哪怕在漆黑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扑通扑通的心跳也会把宋欣出卖得一点都不剩,就是这样的无法隐瞒,就是这样的喜欢。

——可是金刚狼不是,在琴·葛蕾提起宋欣后,他暴怒地撇清了和宋欣所有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