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赶走葵,却也没有满怀慈悲地安慰她。

葵不觉得对方有错,毕竟今夜换做任何一个弱小的普通人来都可能会被她牵连,极致的纯白本就不应该出现在横滨这座城市里。

葵缓和了好一会,才勉力支撑着自己瘫软的身体站了起来,教堂里点了灯,那一线的明光从窗户间透出,在这个寒凉的夜晚中显得那样柔和,那样温暖。

她踉跄着走到木质十字架的跟前,看着上头铭刻的神父的名字,那是属于这座教堂的原主人的,但这位苍老的神父在三天前便因为被流-弹所伤而去世了。

神父孑然一身,横滨这座城市里也不会有人信仰神,是偶然路过的修女为他送葬,还为他镌刻了碑文。

“薇拉艾利克斯”——这是葵在碑文的结尾处找到的名字。

她反复咀嚼念诵着这个名字,直到铭记于心为止。

两天后,千代在窗沿上发现了一瓶快要过期的牛奶、一朵颜色鲜亮的野花,还有一张写着“谢谢”的纸条,她歪了歪头,拿走了牛奶,换上了一条法棍面包。

千代是在那名神父临终前被他托付了这一座残破的教堂,在将神父下葬后,千代每天的日常就是打扫一下教堂、拔拔庭院里的野草。

她在教堂的庭院里种满了父最爱的白蔷薇,将教堂的十字架擦得铮铮发亮,然后在寂静的夜晚迈出屋舍,将肆意踩踏庭院的老鼠一只只地丢回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