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反应,仰着白到透明的小脸,静静地望着他,第三次问:“你难过吗?”

她需要的不是他的答案,自顾自地说下去:“我不难过……不,我还是有一点点的难过,我以为我可以幸运一次的,我不该抱着侥幸心理去学习咒术的。”

她低下了头,把头埋进毯子里,闷声说:“……这个世界真无趣。”

高专时期的五条悟不喜欢做一位人生导师,也并不了解假如人生导师遇见这种情况时,会对她进行怎样的技巧性开导。

毫无经验并且完全不打算积攒经验的他,当即选择最为简单粗暴的方式——连续五十局打爆她游戏里的人头。

于是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拉到了她ax的仇恨值。

她不再无视他,甚至每天都在试图打爆他的头——不管是游戏还是现实。

“!”

五条悟刷地拉下被子,从床上坐起,圆领领口松松垮垮地挂在他双肩上,他眼也不眨地盯着床尾空白的墙皮。

搁在床头柜上的腕表秒钟滴滴走了十几格,尽职尽责地提醒他时间正在流逝。

九月深秋下午说的什么来着?

他沉思着,屈起右膝,手肘软趴趴地支着膝盖,五指贴着发根,缓慢地插/入白色短发中。

她拜托他组队过游戏任务?他卡了她的游戏boss?

是这样吗?

骗谁呢?真以为他一点也想不起来的吗?

从来只有他骗得别人团团转,想不到今天却被她看似一本正经的几句话轻易骗了个辗转反侧。

不就是随便打爆了她几十局的人头么?十年了都,还挺记仇。

笑声低低荡开。

五条悟拿起手机,清咳着压下笑音,重新拨出伊地知的号码。

“……请问,您这次又有什么疑问呢?”伊地知心累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