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容冲入了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把今晚和顾凛冬一起烹饪的晚饭全都吐了出来。他跪在冰冷的瓷砖上,冷汗一滴滴滑下额头,在噬骨的寒冷中他不停呕吐着。可即使如此,他也无法清空那些无休无止的罪恶感。

洗手间这边的动静把已经入睡的顾凛冬也惊醒了。男人发现贺容láng狈的模样,当即就要叫救护车。

贺容把他拦下了。

“……我没事……只是胃有些难受……”

贺容虚弱地趴在洗手台前,镜子里映照出自己苍白的脸和男人满脸的焦虑。

“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他像面对孩子一样轻声哄他,温柔地一遍遍抚摸贺容的背,试图让他好受点。

但是他越是这样越让贺容感到难受。

自己一直这样接受着对方无条件的好意,但是害对方一次次受到伤害。

他甚至只能用一个又一个谎言回应这份温柔。

贺容咽下了又翻涌而出的罪恶感,他鼓足全副勇气,拉住了顾凛冬的手。

“如果有一天……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事,你一定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