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然站在那里,不悲不喜。悲喜是人的情绪,不是我的。人是什么,我并不关心。

直到那一天。

我在朦朦胧胧中听到一阵械斗声。兵兵乓乓打得十分热闹。仿佛有很多人靠近了我的方位,他们边打边嚷。

“你这克死满门的煞星,别以为编几个神仙下凡的谎话就能骗过掌门!!”

“就是!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庶出的杂种,尽学江湖术士编这种不入流的谎话!”

“这次门内大比你休想出风头!我现在就卸了你一条胳膊!看你用什么拿剑!”

青天白日下,凶烈的剑气在我身前炸开,chuī得我叶片乱飞一气,身上又添了几道新伤。那些人围着一个人打得乐此不疲,甚至掏出了雷火符——这当然是在我许久之后才弄明白的。当时我只是站在那里,迎接一场不明不白的殃及池鱼。

但是焦痛并未如期而至。那白衣人没有避开,反而挡在了我的身前。

我只听,“嗡”的一声。

那是铮铮剑骨用自身抵御术法的声音,那由共震迸出的长鸣如一道横空出世的梵音,激dàng清越,振聋发聩,让我混沌一片的思绪骤然抓住了一丝清明。

我向前望去。

只见碧空如洗的天际下,那散开的墨发如泼天山水,离火在他四周飞扬,像是一场盛世狂花。他举起手中剑,只挥了一剑,便让那些人连退数步,再不敢上前。他说。

“要战便战,莫要伤及无辜。”

“无辜?哟,您还真是仙人下凡,菩萨心肠,那只是棵树罢了,只不过生在石上。同你一样,是个天生的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