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叔头也不回地喊。

“快去拔剑!!”

当士兵们向着艾芙莉娜蜂拥而上,却受阻于激流无法动弹时,纳伦急冲冲地奔向纪念碑。那里原本站着的卫兵都去攻击艾芙莉娜和克里斯蒂了。她俩配合得默契无间。克里斯蒂负责打倒已经靠近的敌人,而艾芙莉娜接连发动术法,让全场一会儿大水一会儿狂风,为纳伦争取了不少时间。

快到了!!

纳伦忍耐不住脸上的狂喜,他拔腿奔向纪念碑。就在此时,躺在祭台上的少女轻轻动了动手指,在一片混乱和嘈杂声中醒来。

贺容在刺眼的阳光中睁开眼睛。

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情和这猛烈的日光一起袭向他,让他的心宛如大海中的一叶木筏,随着巨làng上下起伏,颠倒错乱。他的浑身上下,从大脑到骨头到脚趾,每一寸皮肉都在哀鸣作痛,像是被一头凶猛巨shòu狠狠踩踏,内脏更宛如被鸩毒烧穿一般。

贺容在烈日下睁大眼睛。

那痛楚每分每秒都像惊涛骇làng般席卷全身。自己就这样无可抗拒地被彻底打碎,被拨乱,被重组。那一片片都是断续的记忆,飞散的伤口,汹涌的情感。有被大火焚烧过的焦味从他的灵魂深处蒸腾而出。它们搅动在一起,构成了一场让天地浩dàng的灭顶之灾。而当它们如cháo水般缓缓退去,原地徒留的仅有剧痛过后的麻木,和一份冰凉而清晰的怒意——贺容对自己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

为什么嘴上说着想要了解人、接近人,却在真正需要面对的时候逃离一切?

为什么在那么努力地接近那人之后,却在该表态的时候沉默,在该坚持的时候放手?

为什么在经历了那么漫长的注视和等待之后,却没能在最后认真看那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