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先生,劝你还是莫多管闲事的好,”徐伯冷冷说道。“这是我们huáng家的家事,你一个读书人何必掺和进来?说出去不好。”

贺容看着他。“那什么叫好?”他指着地上的哑奴。“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对一个哑巴严刑拷打,bī他认罪,这叫好?”

徐伯仿佛被这平日不言不语的小先生震住了,慢了一拍才回过神。

“韩先生,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huáng老爷待下最是公正严明,今日是那哑奴犯下泼天大罪,证据确凿,才动了家法。”

“他到底犯了什么罪?”

徐伯沉吟一声。“也罢,就让你死心。”他招来缩在墙角不停哆嗦的小厮。

“说吧,告诉先生昨晚你瞧见了什么。敢说谎就拔了你的舌头,扔进河里喂鱼!”

那小厮两股颤颤,泣泪jiāo流地讲述他昨晚后半夜醒来,听见外头有古怪声响,摸黑去瞧却见那哑奴打柴房那院的墙翻过来,一转脸面目狰狞,形如恶鬼。他怕得要死,不敢出声,憋到天亮才敢通报管事。

“小、小的不敢对老爷说谎啊!!”他边说边砰砰磕头。

“韩先生,这人证确凿,做不得伪。哑奴昨晚定是借着夜色摸入柴房杀人分尸,如此败坏门庭、恩将仇报的狗东西,你说huáng家不应该清理门户吗?”

不对。贺容想,昨夜他分明听见了哑奴房里的动静,那时哑奴确实在贺容的院子里,可是一个哑巴又不会发声,他如何证明那是哑奴?他环顾厅堂上众人的脸。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哑奴合该认下这罪,被活活打死在这里。

最终还是李赢看不下去,冲上前拉住huáng老爷。

“爹!韩先生最是仁慈心善,见不得这种血腥场面。我看这哑奴也没几口气了,求求您大发慈悲放了他吧,左右他也活不过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