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好顿感压力颇大。

若是一个不慎,说不定连裴慎的官途都要jiāo代在怀州了。

哪怕是怀州城守住了,可怀州若是死了人,中毒的人那么多,要是没找到解药,这对裴慎来说便是天大的罪过,要是真出了那样的事情,别说回京城了,或许裴慎头顶的乌纱帽都要丢了。

她心觉这辈子出了这么多的变故,还有自己的缘故,若不是因为她重来了一回,做了许多上辈子没有做的事情,裴慎也不会到怀州来,怀州也更不会出事,要是裴慎出了事情,与她也脱不了gān系。

这么一想,甄好的心里比裴慎还要沉重。

她日以继夜地翻着医书,试图从里面找到什么线索来,一日找不到,她就一日比一日要焦躁,家里头的人都能看出她的不对劲。

裴慎便连忙放下手中的事务来安慰她:“夫人不用bī自己,城中的大夫,还有京城里的大夫,所有人都在找,夫人是做生意的,也不是大夫,若是找不着,此事也怪不了夫人,夫人可千万不要因着这个缘故责怪自己。”

甄好心想,如何能不怪她?

要不是她遇着了秦姑娘,裴慎也不会去调查秦大人的事情,之后也不会找出户部的事情,户部的那些人不被抓到,外族人就不会提前这么多年进攻,裴慎也不会被派到怀州来,更甚至是,上辈子可没出过什么怀州百姓中毒的事情。追根到底,不还是因为她吗?

裴慎便说:“我的运气向来好的很,或许到了时候,解药就自己跳出来了。”

甄好狐疑地看着他。

他这个“向来”,实在是不准确,就凭她知道的裴慎的过往,哪里有和好运沾上关系的?

裴慎想了想,才说:“虽然从前过的不好,可裴淳才刚出生没多久,我爹娘就死了,那时候我的年纪才多大,连养活自己都难,却总能找到挣银子的办法,把我和裴淳养大了。虽说后来祖母去世了,可我走投无路时,又遇到了甄老爷,连上门入赘,都能遇到夫人这么好的人,遇到了夫人之后,我无论做什么事情都顺利的很,不管是考科举,还是后来在源州……源州那么厉害的洪水,可我还是活了下来,还救了一个人,就连现在怀州出了事,被下毒的也不是我们家的水井,难道我还不算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