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黑着脸,带着被缠了半边身体的绷带,兴冲冲地去找裴慎质问:“这就是你出的主意?”

裴慎气定神闲地道:“靖王殿下先前可是亲口答应,如今该不会还反悔了吧?可事已至此,殿下就算是想要反悔,也来不及了,城中的百姓关心殿下,可送了不少东西过来,殿下若是不装下去,说不定还会让百姓们寒心呐!”

谢琅:“……”

他可不就是被这个黑心眼的人给骗了!

原先裴慎说要让他装装样子就好,可一装就装了个彻底,除了几个亲信之外,谁也不清楚此事,连城中的大夫都被瞒了过去,还以为他是当真受了重伤,非但如此,还因着“受伤”的缘故,他也qiáng制关在屋子里,连屋门都不能踏出去一步,就怕府中有jian细!

当然,谢琅也并不是没有反抗。

他以方便保护的名义,带着人厚脸皮住进了官府的衙门里。

官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住进了那么多人,一下子就满了,可裴慎防的紧,连裴夫人一面都不准他见,还以人多眼杂的借口,更是勒令他不准出门,偏偏官府不是他先前住的地方,还有不少人上门探访,谢琅也不知道城中哪些人是jian细,不论谁来了,都只能装出一副伤势惨重卧chuáng不起的模样,来的人多了,他烦不胜烦。

难怪裴慎要把这祸事推给他,分明是自己躲懒!

谢琅却无可奈何,想着城中那些百姓,只能沉着脸继续装下去。

好在他这装病也没有白装。

如今有了战事,已经没有人来怀州,怀州的百姓也鲜少有出去的了。

他下令让人守好了城门,不但有谁进出都要记下调查,盘查了许久之后,他与裴慎终于找出了一个可疑的人选。

是一个行脚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