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慎原来这么好说话?

他这人死脑筋,认定了的事情说千百句都改不了,甄好与他说的时候,只是想让他冷静冷静,还等着以后再好好劝,不成想说一回,他就明白了?

饶是甄好自认对他了解十分透彻,如今也不明白。

裴淳倒是没放在心上:“我哥这人就是这样,一读书的时候,谁都入不了他的眼,也许等秋闱过了,他就好了吧。”

“可这还有大半年呢。”

“秋闱三年也就这么一回,说不定他紧张呢。”裴淳挠了挠头:“不过他以前倒是没这样,三年前他本来也想去考秋闱,书院里的夫子说他还年轻,让他再等一等,他才没去,可能是等久了,所以等不及了吧。”

甄好回想了一番,倒是想不起来上辈子这时候,裴慎是什么样的了。

上辈子,这时候她爹的身体已经更加不好,每日连清醒的时候都没有多久,她忙着照顾她爹,铺子里所有生意都由裴慎一个人打理,他早出晚归,甄好与的关系也僵,连他在准备考功名也不知道,还是后来她爹去了,裴慎忽然提出来,她才知道这事。

或许上辈子,裴慎就在准备着呢?

甄好想了想,很快就抛到了脑后。

裴慎每日都忙着读书,天不亮就起来,夜深了才睡下,不管甄好何时起chuáng何时歇下,他的书房里都亮着灯,甄好没见到他的人,只从下人口中听到他如何辛苦。

某日夜里,她在屋中清点着铺子里的账目,屋内安静的很,枝儿沉默地站在一旁侍候着,她才刚在账上写下最后一个字,收笔,刚准备长舒一口气,忽然听到从隔壁传来咣当一声巨响,差点就吓没了半条命。

“什么声音?!”

枝儿惊慌:“好像是从书房里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