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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时风有点惊诧,看了眼她的身边,确认只跟着个小丫头后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穆溪白昨夜醉在书房的事他当然知道,如今见她独自走在去瑞寿堂的路上,心中了然,并不揭穿,只道:“你已是穆家长媳,这个称呼万不敢当。我与溪白兄弟相称,他长我数月,你也算商某小嫂,唤我小商便好。”

陶善行点点头,听他又问:“小嫂是去瑞寿堂?我带你去吧。”

“你也去?”她好奇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即便商时风心知肚明她为何会一个人出现在此,也丝毫没有揭穿的打算,连问都不曾问一声,更是绝口不提适才那两个仆妇乱嚼舌根之事。

“商会有些要紧事要找义父。”商时风颌首请她先走,一边回答她。

陶善行没多问,暗暗打量他,他虽算外男,却能自由进出穆家内宅,下人对他也毕恭毕敬,可见在穆家地位不低,倒比她那个面都没见上的丈夫更像穆家少爷。

走了两步,她忽道:“听闻你从小便跟着穆老爷走南闯北,想来见多识广,我有些事想请教你,不知可否?”

商时风道:“小嫂但说无妨,商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就想打听打听,如今在佟水城,什么买卖容易赚钱?”

商时风一怔,若说适才他诧异于她大婚夜倍受冷遇还能扬笑出现,现在则诧异于她的想法,他以为她要打听穆家情况,不想出口却是风马牛不相及之事。

“最赚钱的买卖,莫过于雇商队商船贸易往来,各处风物特产不同,譬如大安的茶叶丝物,运到塞外亦或蛮夷之地,便是以一得百的暴利,但风险也极大,稍有差池身家性命都得交代,不是普通人能够驾驭的。”他想了想,尽量言简意赅地向她说明,“寻常人家开个商铺做些小买卖,养家糊口倒也是个营生,如今佟水城一应俱全,各色商号齐备,要说特别出挑的买卖是没有的,但商贾之道,很多时候胜在商机,若能想出那无人涉及却又投众所好之物,便是能赚钱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