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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善行这叩头敬茶礼轻轻松松就过了,捧回一大堆宝贝,回去的脚步都松了几分。

这厢陶善行前脚刚走,那厢穆溪白得悉老太太病倒匆匆赶来,又与陶善行错过。才踏进瑞寿堂,他就被母亲劈头盖脸一顿削。

“你还有脸来见老太太?老太太都叫你气病两回了!大婚夜把人晾在屋里不说,这头天敬茶你让人一个姑娘家自己过来?你像话吗?”赵氏越说越上火,伸手就要拿茶压火。

穆溪白眼明手快捧起茶端到母亲手边:“娘,喝茶,息息怒。”一边又替自己解释起来。其实早上他本也没打算让陶善行自己过来,无奈昨夜心情郁结难解,饮酒几近天明,今早确实宿醉难醒。

“我不管这些,你给我听着,三日后她回门,回门礼我会让李姨娘替你们准备,你给我老老实实陪她回娘家,要是再出纰漏……”赵氏冷冷盯他,省略了许多言语。

“知道了,我陪我陪。”穆溪白连声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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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善行最担心的,也是回门一事。

按俗新妇嫁出后三到七日需与夫婿回门,若穆溪白不与她回门,到时候恐怕四邻议论纷纷,让她父母难做人,再者也恐朱氏以为她过得不好,凭添忧心。

直到这日下午,李姨娘与夏冰亲自将回门礼的礼单送来给她过目,又言穆溪白到时必陪同回门,这才让陶善行吃了颗定心丸。

管他进不进她房门做不做夫妻,总之莫叫父母担心才是,这是陶善行对这门亲事的底线。

到了第三日,两大车回门礼都已装好,陶善行也早早起来,梳妆打扮妥当就带着榴姐等人来接,不想左等右等,直到太阳高挂也没见穆溪白出现,到辰时末才等到穆溪白的小厮观亭气喘吁吁跑来。

“小……小娘子,公子他……他遇上要紧事,不能陪小娘子回去了。”

从来都笑吟吟的陶善行猛地阴沉了脸,过了一会才从发间拔下枚金簪,冷笑着用力一扭。观亭看着那簪子在她手里折成对弯,后背陡然窜上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