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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像淬血的尖刺,恍惚间让秦舒想起了一个人,一个让她恨不得啖其血肉的人,但那人已经死了。

“沛然姑娘言重。”秦舒客气道,心中却是百转千回,当凭这一个照面,她已确定,自己不喜欢眼前女子。

“别站在日头下说话了,冯太太,请进馆内……”

穆溪白话未说完,就被陶善行打断:“真不巧,今日馆内宾朋众多,早已满座,现在怕是没有余位招待冯太太了。”

这么明显的赶客,连穆溪白听了都眉头大蹙,秦舒更是脸色发沉,不过到底已非昔日高门贵女,那面上功夫见涨,也只笑笑,故作大方道:“妾身本也只为送礼道贺,如今礼已送达,妾身就不叨扰几位,告辞。”

说完,她便福福身,婷婷袅袅地折身离去。

“你怎么了?”穆溪白这时才低头问她,手掌擦过她垂在身侧的手,诧异非常,“你的手很凉,出了什么事?”

“我没事。”陶善行很快道,她仍旧面无笑意,只反问他,“你几时认识的她?如何认识的?她既是冯辉妾室,不在湖广呆着,跑佟水作甚?”

穆溪白眉头再蹙,对她咄咄逼人的问话有些不舒服,再加上此事牵涉重大,他不能说予她听,便道:“爷在外头的事,还要与你交代?”

陶善行冷哼一声,转头朝内走去:“怕你误入蜘蛛精的盘丝洞,被人网住。”

“何出此言?今日你与她也是初次见面吧。你又怎知她是冯辉妾室?”穆溪白不解,她连看到宋芸芸和他相熟都无甚反应,怎会对一个他人妾室反应如此剧烈?况且他刚刚明明没说秦舒是冯辉妾室,她又从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