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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如她,骗是骗不过去,他只好装疯卖傻,于是俊颜陡变:“疼,疼疼疼。”

穆溪白边喊疼边快步朝凌辉阁走去,陶善行无奈只能跟上,心中纵有浓浓疑惑,却无从出口。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凌辉阁,榴姐还没回来,穆溪白自己倒了盆凉水,把脸浸入盆中,没多久身后脚步声匆匆响起,陶善行进屋后很快就出来,没更衣,手里拿着从柜中翻出的外伤药,把他从铜盆前拖开,顺手又扯下干帕。

穆溪白被她按在罗汉榻上坐定,陶善行跪在他身畔,也不言语,拿着帕子将他脸上的水渍尽数擦去,又一点点拭去他唇边血污,穆溪白想躲,被她一掌拍在肩头。

“躲什么躲,我不问你就是。”陶善行话不多,手脚麻利地将药酒倒在攥成团的帕子上,轻轻压到他唇边伤口处。

穆溪白这才不动,目光斜向上只看她头顶,耳根微红。按说亲都亲了,他没道理还这般没碰过她似的拘谨,可……她突如其来的温柔,着实叫人心如擂鼓。

靠得这么近,她衣襟里透出的淡香钻入鼻间,撩得他心猿意马,脑中天马行空晃过些乱七八糟的画面。陶善行给他抹完伤口,又问他:“身上还有别的伤吗?”

“没了。”穆溪白摇头。

“把外袍脱了吧。”陶善行叹道。

“啊?真没伤。”穆溪白站起,跳了两跳,证明自己身上无伤。

“脏了,送去洗。”陶善行指着他衣袍上几处血污和破损无奈道。

让她说他啥才好呢?这个男人,一时像个臭脾气的纨绔,一时又像个冒着傻气的孩子,还带点让人摸不着边的神秘,认识得越久,陶善行反而越看不透他。

穆溪白这才尴尬地把外袍褪给她,陶善行抱着他的衣服,鼻头忽然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