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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善行病了。

她的身体底子不错,自从去年九月那场伤病之后,到现在足一年都没病过,结果在河上吹了一天一宿的冷风,到家没多久就发起热来。

病来如山倒,这场风寒来势汹汹,直烧得她整个人意识混沌,每天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大脑灌浆似的沉,鼻子发堵,眼泪直流,脑袋突突疼个没完,夜里睡觉时冷时热,浑浑噩噩诸事不清。

穆溪白急到不行,一边心疼她病得难受,一边内疚她这病皆因他而起,倍感煎熬,几乎寸步不离守在她身边,好在喝了五天药,她身上热度终于退去,人也精神几分,就是咳嗽不见好转,换了药方,每天仍旧汤药不离口。

药喝久了,清粥小菜吃在嘴里都乏苦,她心情自不佳,大早上起来就不肯喝药,一边咳嗽一边让人将窗户开大,要祛屋里药味。

“才刚好一点,你怎么就闹上了?你要开窗透气,身上便穿厚实些。”

身后传来穆溪白声音,厚实的披风随即披到她肩头上。

陶善行转头见是他,想着这几日他态度转变之快,待她之温柔,面上泛起丝红晕,又扭开头不看他:“我没事了,你不用老呆在凌辉阁守着。”

“赶我?”穆溪白边说边端起已放温的药。

“怕耽误你事。”她坐到窗下,避开他递来的药碗,“放着,我一会喝。”

“你把药喝了就不耽误我事。”穆溪白知道她那点心思,舀了勺药问她,“我喂你?还是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