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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善行依言解绳,嘴里却道:“一会我出去还得替你绑上。”

“为什么?”

“小商放我进来的,我不能让他难做人。”她边解边道。

绳子解到一半,他就自个儿一用力将绳索扯开,转身便将她搂进怀里,道:“别在我面前提他,爷只想你叫我的名字。”

陶善行还有正事要说,没功夫与他浪费时间,正想推开他,却发现他的头一沉,脸埋进她的颈窝,声音忽然低沉:“陶善行,让我抱抱,一会,就一会。”

是人就会有软肋,不是财色权势,就是朋友血亲爱人,他一直不愿以真实身份行事,怕的就是祸及家人,他父亲所担心之事,也正是如今埋在他心头的恐惧。韩家灭门一案,却如利剑锥心,他不止因为韩家灭门而愤怒痛苦,还因为及有可能牵涉整个穆家而忧心,但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对方绝无可能因为他被绑在家中而放过他,若无对策,穆家很可能就是下一个韩家。

对手远比他想像的更加心狠手辣。穆溪白再聪明,毕竟未曾真正经历官场政道的阴谋算计腥风血雨,他心中尚存仁慈,从不知道那些人的手段能狠毒到这个地步,直到亲眼见着兄弟一家惨遭灭门,他才猝然明白,这些年他引以为傲的力量,在别人眼中只是不堪一击的鸡蛋而已。

他保不住叶啸,救不了韩家,甚至如今,连穆家都要不保……

陶善行感受到他的痛苦,反手轻轻抚上他后脑,无声安慰。不知多久,穆溪白情绪渐平,她才道:“我知道韩家之事令你痛苦,但你万万撑住,如今你是唯一一个还可以替叶啸,替韩敬奔走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