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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寅离开佟水之前已将冯辉灭口,她虽然摆脱冯辉的折磨,却陷入另一重危险之中,但她有把握能让穆溪白留下自己,而这也正是谢寅留她活口的唯一原因。若能接近穆溪白,她就是谢寅在佟水仅存的内应,而穆溪白当时给她的另一条路,就是让她成为他的眼线。她两边应承,到时候不论是谢寅还是穆溪白,岂非都听凭她一人之言?

如此想着,她唇边才浮出一线笑意,仿佛找回昔日翻云覆雨的滋味,又思那穆溪白的人品样貌,倒不失为一个良伴,如今他那发妻应该也被她借机除去,日后她若跟着他,不愁他不死心塌地爱上自己。

一时间牢狱深处的惨叫声远了,秦舒唇角勾勒出优美的弧度,正沉浸在幻想中,忽闻甬道上传来阵脚步声,几个人朝着她所在的牢狱走来。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这脚步声中格外突出。

“穆兄弟,此女心如蛇蝎且诡计多端,你向皇上要走她,所为何事?可切莫为她所惑……”

冰冷的口吻,熟稔的声音,何寄的脸在甬道的黑暗中渐渐出现在秦舒视野之内,昏暗的火光下他一双浸过血的眼牢牢锁在牢柱后的秦舒身上,如西北戈壁的苍鹰,看遍荒漠白骨的苍凉,再无少年飞扬,六年前肆意洒脱的男人成了一则遥远记忆。

秦舒记得何寄曾也是拜倒在自己裙裾下的男人之一,但看到眼前的人,她却再也想不起他当年模样。

“穆爷。”秦舒被何寄瞧得退了两步,仿佛受无形刀刃凌迟一般,好容易定下神来,才又扑到牢门前,朝着穆溪白道。

现在能救她的,只有穆溪白而已。

后面的狱卒攥着串钥匙匆匆上前打开牢门,穆溪白这才自何寄身后走出,望着秦舒回答何寄的问题。

“穆某答应过她,只要她给我我想要的东西,我就给她另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