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深听她这么一说,就老实了许多。慧端叹了一口气,推了绿豆糕给他吃。林云深这才高兴了,说:就你知道我最爱吃这个。

客人都已入堂,慧端说:我二伯他们来了。

林云深一听,赶紧站起来去看,就看见仙风道骨一个青年,头发全白,看上去倒比白正英还要老上几岁,只是那皮肤光洁如玉,竟丝毫不见老态,看身材也是玉树临风。旁边几个男人,看气度皆都富贵。他朝白氏子弟当中瞧了一眼,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原来一直觉得白隐不走玄门很可惜,很有些仙家风姿,可是如今,他看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白隐。

白隐蓝衣唐巾,这样的天气穿的这么严谨,却清凉无汗,身形清瘦挺拔,自有一种高贵姿态,浑身上下就是告诉他,什么叫高门子弟,白面儒生。

林云深最不喜欢繁文缛节,看到那些文文绉绉的人心里就不大待见。是时男子皆是束发戴冠,或以玉簪束发,或戴纱帽方巾,俱讲仪表。他出身于玄门之家,僧有八帽,道有九巾,足够选一款自己喜欢的。可是他偏偏不爱戴,尤其是到了夏天,觉得热,头发都懒得束,所以自从他出了长洲之后无人管束,要么就散着头发,要么就用一根绳系着。

今日看到白隐装束,才知道这软翅纱巾也自有端正风范。

不过这白隐拿着捆仙索捆他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端重的模样。他看到白隐朝他这里看过来,立即笑着挑了挑下巴,以表示赞许惊艳。谁知道白隐那张脸毫无表情,直接当做没看见,转过头去。

林云深气的不行,对慧端说:你看你那堂弟,真是目中无人。

他从小不爱说话,人还是好的,外冷心热。

外冷心热?你可知道他每晚都用绳子绑了我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