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阿父阿爹出事归来,他要打理阿爹丧事,要照顾重伤的阿父。

丧亲之痛,加上日夜为阿父身体担忧操劳,要不是他两辈子年纪加起来足有半百,心性足够坚强,估计早就被击溃了吧。

饶是如此,他也是身心俱疲。

今天这么哭了一场,久绷的神经骤然放松,合衣躺在阿父床边软塌歇息的季玉竹,不自觉就陷入沉睡。

床上的季父忍着全身的疼痛,艰难地翻过身,仔细听着他渐渐放缓的呼吸,在季玉竹特地留下的微弱烛火里,紧盯着他瘦削的身型,眼底是满满地不舍。

开启了一丝缝隙的窗格飘进一股微风,晃得烛火微微荡漾。

光线摇曳,他仿佛看见那熟悉的笑靥。

“阿阅,你来接我了吗?”

“阿阅,我好想你啊……”

季玉竹猛然惊醒!

发现窗外已然大亮。

院子外面隐隐传来姜卫衍的叫门声。

他忙翻身坐起。

果然是太累了吗?竟然一晚上没听到阿父的动静。

也不知道阿父晚上有没有口渴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