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来了这个周家,自从她后爹周公辅去后,周家的重担便全部落在了她娘柳氏的头上,柳氏一个妇道人家,既要顾着庆丰年,又要顾着家里,活生生把她一个妇道人家逼成了在外面八面玲珑,在家里却不苟言笑、动辄家法的性子。

但每次被动家法的人,永远都是她。

毕竟柳氏和她就算来了周家,也终究是个外人,凡事业总要以有周家血脉的二哥周子牧和三姐周玲儿为先,她其实特别能体谅柳氏在周家身为后母的身份。

只是,每每皮鞭子往她身上抽下来,疼的又是她自个儿,她又觉得委屈。

晌午过后,前院也没来喊她用午饭,她扭过身,拼尽全力的力气别着身子给自己上过了药,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疼的难受。厨房送了吃食过来,她也是吃不下,一直饿着肚子到了下午,肚子里没东西开始‘咕噜噜’叫起来。

‘嘎吱’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了。

周锦鱼以为是周小山又来劝她吃东西,便没好气的道:“拿走,小爷不想吃!”

“周锦鱼,你是越发没规矩了。”

没想到不是周小山的声音,却是她娘柳氏的声音。听声音的语气虽然带着责备的成分在,却没有上午在大堂责备她的严厉,反而带了丝无奈。

周锦鱼也顾不得后背的疼,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蜷缩着腿看着门前的柳氏,委屈的喊了一声:“阿娘……”

柳氏手中端着一碗面,她单手拿着面,另一只手关了房门,进了屋来,把面放到桌上,周锦鱼眼尖,面上面还卧着一个荷包蛋,荷包蛋的四周有几根青菜,看起来青白搭配,甚是好看,再加上她此时正在饿肚子,那碗面传出来的香味便全传到了她的鼻子里。

柳氏来到床前,坐在帷幔前的小椅子上,看着蜷缩在床上的周锦鱼,轻声问道:“阿娘可是打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