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顺帝怒道:“周锦鱼!你是说朕怕了他们不成?”

周锦鱼恭敬的道:“臣不敢,臣只是在想,以我大晋此时的兵力,刚打完契丹,军心疲倦,若是南陈拼死抵抗,我们也未必能讨得到便宜。”

天顺帝沉思片刻,又是一阵猛咳。

周锦鱼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

他一直都知道,周锦鱼是个能当大用之人,从她当年的那份考卷便可窥探一二。

只是,她错就错在,她实在是太过精明了。

太过精明的人,若是又一味的藏拙,要么,就是此人胸无大志,要么,就是他在图谋着什么。

他当年一直以为周锦鱼心思深沉,不可重用。

后来,他渐渐摸清了这孩子的脾气,她不是后者,而是前者。

用民间的话来说,这个人实在是太懒了,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躺着绝对不坐着。

但好在,她在大事上绝不含糊,懒一些便懒一些吧。

因此,天顺帝这才不得不重视周锦鱼的看法。

天顺帝道:“依你之见,此事应当如何?”

周锦鱼行了礼,恭敬的道:“微臣以为,此事宜缓不宜急,应当让南陈的百姓都知道,陛下天子之威,广施仁道,没有要把他们赶尽杀绝的意思。”

天顺帝思虑了会儿,点了头,认可道:“国师所言不错,你果真是去南陈最合适之人选。”

周锦鱼纳闷道:“国师?”

天顺帝道:“周锦鱼,朕欲要派一人前去南陈,国师夜观天象,算出此人便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