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帝硬着头皮道:“朕是天子,天子说话,你听是不听?”

周锦鱼无奈的皱眉头:“陛下,您这是耍赖啊。”

天元帝笑了笑,坦言道:“如今朕刚登帝位,早先做皇子的时候,父皇只让我念书习武,朝政之事一概不问,现如今这个担子压在朕的身上,仿若是一座大山一般。朕……需要你帮我。”

周锦鱼低下了头,把心中的不情愿勉强的压在了心里,道:“陛下,臣才疏学浅,治国之事实在无能,况且,您还有孟相等一干旧臣,他们都是拥立陛下的。”

天元帝道:“那不一样。”天元帝执拗的道:“朕如今身边能信之人寥寥无几,你若是要辞官,朕便孤身一人,实在难以应付朝政,寸步难行。”

周锦鱼无奈的笑道:“陛下严重了哈。”

周锦鱼笑了会儿,见天元帝一脸严肃,她便笑不下去了,只能问道:“那,陛下能跟臣说说,您为何事忧心么?”

天元帝道:“朕为了天下而忧心。”

周锦鱼:“……”

这话说的就太大了吧,但看天元帝那张年少的脸上满是坚毅之色,周锦鱼便问道:“陛下能具体说说么?”

天元帝顿了顿,说道:“朕虽当时年少,但也能看得出来,父皇治国,治臣,实在太过激进,重压之下,百姓虽安居乐业,但律法严苛,时有暴民作乱,而百官党派林立,彼此权衡虽有利皇权,但彼次争权夺势,实在对百姓不利。”

周锦鱼点了头:“嗯,陛下您这不是都知道么。”

天元帝道:“可朕虽然知道,但却不知道如何改变这一切,朕若是同父皇一样治国,虽不至于丢了江山社稷,但终究也只是追随父皇的脚步,循规蹈矩罢了。”

周锦鱼彻底明白了,如今天元帝刚做了皇帝,想要大有一番作为,但又不想着跟着天顺帝那样照着学,所以眼前这个空有雄心壮志的小孩儿,忽然没了办法。

周锦鱼想了想,说道:“臣听闻,当年天顺爷初得天下之时,快刀斩乱麻,把当日一起打天下的老将以及家臣处死大半,登基之后朝堂直接换了一批人,这样一来,新提拔上来的人争权夺势,最后形成党派,彼此对立,最终这才造成了党派相争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