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芳自是不能跟着水汭去的,水汭留了个小厮陪他说话,又准备了些瓜果点心并闲杂小说留给他解闷便自去了。

那小厮却是熟人,当日京城外别院里曾伺候过花自芳两日的双喜是也。

这双喜是个伶俐人,本来嘴就巧的很,又见花自芳如今正得着宠,更是卖了力气来讨好他。因把自己知道的一些趣闻故事说与他,花自芳听得妙趣横生。

双喜此时忽说道荣国府的一桩事:“听闻那荣国府衔玉而生的小公子前日闹出一桩事情来,是与他家丫鬟有关的。”

花自芳心里突地一下,忙问道:“是何事?”

双喜比手画脚的讲道:“这宝玉最是喜爱女儿的,常在脂粉堆里混着。说那日午睡时他竟与他母亲的侍婢搭上了,两人正打情骂俏着,哪想到一边睡着的太太竟是早醒了,自然是勃然大怒,把那丫鬟打了一顿撵了出去。那丫鬟也是个烈性的,回去之后被人戳着脊梁骨说了一日,自己忍不了,竟是跳井死了!”

花自芳一行惋惜一行道:“那宝玉不是最疼惜女儿的吗?他竟没帮那丫鬟一把?”

双喜嗤道:“有钱人家的公子哪里会把这些人的命运放在心上,不过当时白玩一场。”忽的想起面前这人身份,忙住了嘴,偷觑着他脸色,不敢再说。

花自芳却全然没把这话联系在自己身上,只想到袭人跟着这样一个少爷,以后前途堪忧,脸上带了些忧愁神色。

双喜却错想了,小声道:“花先生,我看你是个明白人,不应真陷入这些事里去,不妨想开些,过得一日算一日罢。”

花自芳一愣,方明白过来他说的意思,不由辩解道:“虽你说得有理,我却不是那般人。”说完却又有些莫名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