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电话来的时候警察找人问当时的情况,我没跟他们说实话。”时璨说,头几乎低到了胸口,“麦子说是我推的,但警察没追究。”
温渔愤然:“她怎么能——”
时璨摆摆手:“反正没有闹出人命,真要出了问题我不会担责任。”
温渔张了张嘴,半晌说:“……傻啊你。”
时璨不明所以地笑了笑,侧脸淹没在一半光影中:“那会儿……这件事压在我心里,谁也不能说。现在过去了,再说也没人在乎,就这样吧。”
“……那你当时,”温渔感觉喉咙发痛,“你当时怎么不跟我说实话?我给你打电话,你一直什么都不说,我看着像会因为这事生气吗?”
崔时璨沉默了许久,伸手试了下他面前碗的温度:“先吃饭。”
温渔这次没理他,不依不饶地问:“为什么不跟我说?这么大的事,我以为你是闹脾气,或者谈恋爱忘了演唱会,或者是……”
“我说了你能不走吗?!”时璨突然重重地把筷子拍在碗上。
另外吃饭的几桌人齐齐地看过来,连里间正在烹饪的老板都掀开帘子钻出头,用不熟练的中文问怎么了,温渔笑着赔不是,好歹把人都劝回去。
说了一圈“不好意思”,空气中的火药味明显消弭不少。温渔转过头,却没敢再去看时璨的眼睛。
他不理解时璨为什么突然发作,像小型火山爆发现场。但他隐约能明白原因,他当时说的每一句,处处都是不能改变的决定,哪怕时璨真告诉了他事实,他又会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