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倒水的秦楠衫一顿,清咳了一声,若无旁人的两位才转头看见她。

秦楠衫:“石膏都拆了还需要继续坐轮椅?”

“要复建一段时间。”傅书濯搭着裴炀的肩,“偶尔坐坐,平时在家拄拐杖。”

裴炀若有所思地看着秦楠衫:“你谈恋爱了?”

秦楠衫失笑:“这么明显?”

“精气神不一样。”裴炀托了下脸,八卦问,“谁啊?”

“姜予墨,你们认识。”

这人他们确实认识,不算很熟,勉强算半个同行,但姜予墨是个富家公子哥,年纪比秦楠衫要小三四岁。

裴炀有所担忧,欲言又止好半天,可秦楠衫现在显然在热恋期,他又不好泼冷水。

傅书濯倒是有什么说什么:“别吃亏。”

“不会。”秦楠衫知道他们担心什么,莞尔一笑,“我也没打算有什么结果,就当谈场恋爱吧,他认真我就认真,他要是想玩玩……那我也就玩玩。”

在上一段感情中吸取了教训,又是三十多岁的人,对秦楠衫而言感情早就不再重要。

她本没打算跟姜予墨在一起,但从裴炀生病后,傅书濯对裴炀的不离不弃又叫她有些羡慕。

事业成功,再有一个相知相伴的爱人就再圆满不过了。

只是感情就像一场豪赌,赌赢的几率百分之一都未必有,特别是对他们这个阶段、心思都不再单纯的人来说。

秦楠衫:“放心,我肯定还是工作重要。”

裴炀摆摆手:“自己的生活也重要,最好能劳逸结合。”

秦楠衫捧着杯子笑:“你的气色也好多了。”

裴炀一顿,最近见过他的人都这么说,包括今天的医生。他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或许好的心情真的能让人容光焕发吧。

就像刚刚他开玩笑说傅书濯家暴,其实根本没人信,打心底过得幸福的人透出的气场是不一样的。

在公司等了四十分钟奶茶才送来,裴炀心满意足地咬住吸管:“你尝尝我这个,新品。”

傅书濯俯身吸了一口:“不错,就是有点甜。”

“那我喝一半,等会儿跟你换,你的不甜。”裴炀表示自己很乖。

傅书濯好笑得紧:“喝吧,但一周最多一杯。”

复建是个漫长且煎熬的过程,但有傅书濯陪着,好像也变得有意思起来。

他们的生活开始变得很规律,早上起来,裴炀自己拄着拐杖尝试走路,傅书濯做早餐,裴知良喂猫。

上午玩玩拼图和乐高,吃完中饭再进行关节屈伸练习。

吃完晚饭,裴知良会去找齐老头儿下棋,裴炀有时候会跟着一起,有时候和傅书濯一块儿去别的地方散散步。

裴炀怎么都拼不上:“这块是不是装错了?”

傅书濯和他依偎在一块儿:“嗯……跟头发衔接不上。”

两人坐在地上,正在拼一个近三千片的拼图,他们已经陆续拼一个月了,还差最后几片。

最后几片装不上,说明前面肯定有错的,只能从头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