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州块头大、力气也大,那姑娘抽了半天手抽不开,吓得脸色煞白,赶忙对他实话实说:“我有喜欢的人了,我暗恋我们班的江皓月同学。”

表白失败后,陈阳州第二天被请了家长——女生哭着去老师那里告状,说他对自己耍流氓。

从此,陈阳州看江皓月愈发不顺眼。

不过是个残废罢了,有什么好拽的。

霸凌的初始,是孤立。

大家事不关己地觉得,孤立不算欺负啊——我不想和他交流,所以我和他保持距离,仅此而已。

殊不知,冷暴力的伤害程度一点也不比暴力来得小。

没人收江皓月的作业;四人小组讨论时,三个人自己说自己的,没人跟他搭话。

上体育课的时候,江皓月一个人在教室做作业,陈阳州带人偷偷将教室的前后门锁掉,同学们全都知道,却没人去告诉他。

搭理告密者的人,会被全部人一起鄙视。

江皓月照样看他的书,做他的作业,一直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即便是他们对他的排斥已经这么明显。

他原来身边就没有朋友。

差别是,他变得更沉默了一些。

陈阳州则将江皓月的安静解读为“心虚”、“孬”,欺凌变本加厉。

他和他的“兄弟们”直接放学后堵住了江皓月,丢下一摞数学练习册,他命令江皓月写完它们,明天交给他。

“你惹出的事,由你亲自偿还,再公平不过。”陈阳州仰着下巴,居高临下地说。

意外的是,江皓月一个字也没驳。

他面无表情地将那摞练习册收到了自己的抽屉中,似乎默认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