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苗年轻,她不懂事、天不怕地不怕,却也是因为年轻,她有走错路的资本。像她说的,既然她愿意出去受受苦,你不如由着她,她知道难了,她就回来了。我们劝得再多,有什么用呢?”

他说得这么轻巧,林文芳听着便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她的监护人还是我是她的监护人?由不由着她,是我来决定。要不是你,她能做出这么出格的事吗?陆苗带走的钱,是你给的生活费,你平时一点儿不管她,给钱倒是大方,看看这钱最后被她用来做什么了。还有江皓月,他是你当年造下的孽,如果没有你惹祸,就没有后续的纠葛,我们家也不会欠下这笔烂账。”

“你冷静一点,不要把所有事混在一起说。”

陆永飞被她囔得头疼,揉了揉紧绷的太阳穴。

“陆苗会这样,是你逼的。要不是你管得她那么紧,她不至于离家出走。”

“我逼她?”她揪着这个字眼,双眼咄咄喷着火:“我做的哪件事不是为她好?我每天辛辛苦苦为了她,那叫我逼她吗?”

两人争着争着,又是一阵口角。

陆苗走得悄无声息,似乎任何人都没告诉。

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甚至没人知道她计划离家出走这件事。

即便是报警,仍旧没什么作用。没有她去哪里的线索,如何在茫茫人海寻到她的行踪。

陆永飞和林文芳联系了陆苗高中的朋友,她们没有跟她联络;他们找去陆苗的大学,宿舍七个女生,她们皆是一副跟陆苗不熟的样子。

问来问去,其实还有一个人……陆苗大概率不会去找他。

万一她去了,那孩子的性格肯定早就联络他们,跟他们报平安了。

自上次一别,陆苗父母没再跟他通过电话。

无奈,在尴尬和女儿的安危之间,明显是后者更为重要。陆苗失联快一个月,他们走投无路,拨通了江皓月的号码。

他们怀抱一丝希望,他说不定会知道陆苗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