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仞雪娇躯蓦然一震，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这个厌恶她多年的母亲，竟然向她道歉了。

她不由得揉了揉耳朵，大大的眼睛看向了比比东。

坐在最里面的千道流神色无比复杂，比比东就是杀他儿子的凶手，这点他无比清楚。

当年他就想亲手杀掉比比东的，但一来千仞雪还小，比比东毕竟是千仞雪的母亲。

二来，当时的比比东已经接触到了罗刹神的传承，那种气息让千道流心生忌惮。

现在看这样子，比比东恐怕是想改善与女儿之间的关系了。

千道流心中无比复杂，不知道该不该阻止。

如果阻止的话，他必须要把比比东杀害千仞雪父亲的事情说出来。

想了想，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暗暗叹了一气。

罢了，毕竟是两母女，如果千仞雪愿意原谅她母亲，千道流宁愿自己心里痛苦，也要成全。

毕竟这些年雪儿过的实在是太苦了，如果能让她过得幸福一些，千道流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做。

“你……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千仞雪看着比比东，不确定的问道。

那种既期盼，又害怕失去的神情突然让比比东无比心疼。

她终于明白，这些年来，女儿承受的伤害或许不比她当初承受的伤害低。

而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是她这个心如蛇蝎的母亲，让自己的女儿从小就遭受了非人的痛苦。

听到千仞雪的询问，她眼眶突然有些湿润起来，嘴唇颤抖着。

千道流哼了一声，再也看不下去，站起来挥了挥衣袖，大步而出。

聂云看了聂破军一眼，聂破军人老成精，明白了聂云的意思。

爷孙两也起身走了出去。

聂云出门时，往回看了一下，发现比比东已经站了起来，身体轻微颤抖着朝千仞雪走去。

千仞雪此时已经泪流满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