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想再晕倒。乔可南揪著他的衣,声音哽咽,像个孩子──不,他确实是孩子。

在陆洐之眼中,他就是孩子。

他疼入心、爱入骨的孩子伴侣。

可他人在这里,甚至无法开口承认他们关系,怕医生歧视,或怕要求联系亲属。他们是双方仅剩的家人了,世界末日,也只有他们俩相依相偎。

陆洐之叹息,轻抚他的背;医生给他局部麻醉,脑后做缝合,乔可南不时抽颤,可怜得紧。

医生问:要不要报警?

乔可南:不用。他得再想想。

台湾急诊室都有通报系统,但会视伤口情形;枪伤那是跑不掉,挫伤还好。

他是律师,尽管身兼乡民,不过依然清楚动用法条产生的后果,对提告他人,他必须思虑得更加谨慎。

陆洐之气狠狠:谁干的?

乔可南吹口哨。

若非他是伤患,陆洐之真想把他摁倒,揍他屁股,让他只能哼哼叫。怎不开车?

乔可南:油没了,加油得绕一大段,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