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已经有什么慢慢地融化开来,蔓延到海面的夜色中。

此时此刻,他说的话,是如此熟悉。

在四年前,那个铁腕统治中越地下市场的南淮,也曾说过。

他说:北北,我们这种家族诞生的起源,也是因为要保护自己的亲人和故里,不论战乱贫穷,不论朝代更替,保住这一方水土和土地上的人。

越来越大的海风,把她的头发吹到眼前。

从这个角度去看他,能看到身后浩瀚的星空,还有越来越明显的海浪。而他就如此靠在金属栏杆上,看着自己。他的头发也被吹乱了,挡在脸孔上,眼神却清晰而明亮。

“非常道貌岸然的理由,是不是?”程牧阳微微笑着,把她乱飞的长发,捋到耳后。

“是,”她的声音低下来,“而且,非常能说服人。”

在九百公里大雪里,她没有真正动过心。在多雨的比利时,图书馆与住所间的频繁接触中,她也觉得少了些什么。可现在,在两个人即将登上这艘游轮的时候,她却忽然发现,程牧阳这个名字,真已经的不同了。

这样的男人,本身的存在就是个诱惑。而她,已受到蛊惑。

两个人登上游轮时,几乎引来所有人的围观。

无论是从哪个角度,都有人低声细语,议论纷纷。她见到不远处的沈公,看了眼程牧阳,程牧阳对她微微笑著点了点头:“去吧,也该完璧归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