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愣地问自己,尹天,不用当特种兵了,不用再受折磨了,你为什么不欢呼?为什么不庆祝?

后脑勺似乎被狠狠拍了一下,却感觉不到什么痛,他想,谁这么手贱啊,我都要离开选训营了,还不和和气气地搂搂我的肩膀,再笑着说一声再见?

他回过头,想摸摸后脑,手腕却被捉住。

宁城手劲极大,生生将他捏得皱了眉。

他喉结滚了滚,轻声道:你

你哭什么?宁城凶狠地吼:郭战说了不要你吗?我同意他放弃你吗?

尹天怔怔地看着眼前落汤鸡似的宁美人,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心里苦笑道:你别这么吼,太丑了,作为一个美人,你不要老是OOC好不好?

你再这样我真的会嫌弃你。

宁城伸过手来,粗暴地在他脸上抹,还哭?你还是不是男人?

尹天很想推开那长着老茧的手,再骂上一句老子没哭,能不能看清楚再说话,老子脸上的是雨水。可是他吼不出来,仿佛只要大声说话,身体就会像漏气的皮球,瘫软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梁正面无表情地说:其余小组的训练按计划进行,4组徒步去驻扎区。郭战,是否留下尹天,今天必须给我答复。

军人的命令,无情得就像没有温度。

秦岳叹了口气,带着队员们向陌生的丛林中跑去。

直升机早已离开,旋涡消失,口号声渐行渐远,不过多时,原地剩下的便只有4组的10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