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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一个近似于无的脚步声。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另一种节奏截然不同的脚步声跟了上来,在他身后若隐若现。边城以为只是毫无关联的陌生人,本不在意。

直到那呼吸忽然近了,躲过他散在周围的精神力,悄无声息地落在他的颈肩,吹在汗毛上,令人毛骨悚然。

在这不寒而栗的诡异时刻,边城飞快回身一手肘划破空气,却打了个空。

“哈哈哈哈……吓到了吧?”来人大笑出声,挨在走廊一排的玻璃窗上,笑的前俯后仰。

边城皱着眉看他,面露不虞,“你是谁?”

那人一席青色长衫,翡翠绿的耳坠落在肩上柔软的衣物上,发尾扎着一个小辫子。眯起眼笑时,无端带着几分古典风情,他说话时拉长了声音,咏叹一般带着慵懒,“通晓万物的白泽啊,你又何必和我装傻呢?”

他的确‘看’得到。边城欲言又止,最后放弃了叫出那个词:“我不想叫你的名字。”这名字太会占人便宜了。

“哦?是嘛?”那人挨在窗边,明明是大男人,却分明摆出了一副柔弱无骨的情态,他抬手,手背轻轻抵着下巴尖,狐狸似的眼微微眯着,“仁者见仁,我的名字并无稀奇,只是你自己思想龌龊而已。”

“你跟着我做什么?”边城干脆换了个问题。

那人好整以暇看他,把玩着自己系着流苏的小辫子,“诶?无名无姓,你在和谁说话呢?”

这人好烦。边城眼也不眨,质问他,“官仁,你跟着我做什么?!”

“诶,夫人,我就是跟着你呢。”官仁笑眯眯应道,毫不犹豫占下了这个口头便宜。

边城有那么一刻,难得感觉到自己平静无波的情绪被烈火焚烧而起,窜成火柱,暴躁地想把面前的人立在木桩子上烧的一干二净。

刚刚是谁那么理直气壮地说仁者见仁,别人思想龌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