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自倾狼狈地坐在地板上,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哭声。

半晌,他颤抖着手向前爬了一步,试图去拉陆放的手,但立刻就被男人躲开了。

俞自倾的胸口像是被堵上了一块大石头,他仰着头看着面前的男人,“陆放……求你……你的手必须要包扎……”

俞自倾泣不成声,陆放的手掌里扎满了玻璃渣,到现在还在流血,他就这么垂着手,鲜血一滴一滴落在白色的地毯上。

半晌,陆放终于缓缓抬起头,他用另外一只伤得不那么厉害的手轻轻贴上了俞自倾的左脸,那上面带着明显的浮肿,他问:“脸还疼吗?”

——那是刚才胡一一冲上来打的。

生日宴被彻底毁掉,胡一一甚至还没来得及许他二十岁的生日愿望,便怒气冲冲向着一地狼藉的地方奔去,在所有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的时候重重赏了俞自倾一个巴掌,并且用尖锐的声音骂他是个婊|子养的贱|货。

一个明显是不能解气的,在他想要扬手打第二个巴掌的时候被赶过来的胡翰濂拦住了。

俞自倾飞快地摇头,眼泪不停地流下来打湿了陆放的手。

他甚至不安地用自己的手抓住了陆放的大手,不断哀求着:“对不起……但让医生进来看看好不好?”

“你别伤害你自己……求你。”

俞自倾的眼泪掉得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半晌,陆放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就这么看着他,终于说:“去开门吧。”

俞自倾一怔,飞快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跌跌撞撞前去开门。

门一打开,门外焦急等着的一干人皆是立刻朝这边看过来,看到俞自倾毫发无损地站在门口也都默默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