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看起来倒还算是平静:“他们来了。”

外面是一片荒野小树林,车子撞得七荤八素,躲在车内坐以待毙也不是什么好方法,我们只好下车,堂哥的车里有一箱装备,常见猎杀的工具都有一些,里边似乎还放着一把枪。

秦先生和我说:“你保护好自己。”

我点点头,从箱子中掏出了那把枪来。

自小的训练令我对这些危险武器十分熟悉,而秦先生见我熟练地将枪上膛,多少有些惊讶。

我和他说:“走吧。”

他点了点头,大约是被周遭环境所累,显得有些惊警,我四处看了看,方才撞着车的黑影已不见了,野林子下边有条小河,夜色太深,路边也没什么路灯,根本看不清状况。

秦先生不必说,他是能夜视的,夜里什么情况,他看得一清二楚,而我想看清就只能打手电,手电丢在车上,我现在就是一睁眼瞎。秦先生告知我追兵的大致方位,他拉着我躲进路边的野林子里,走了不远,到那条河边,我想大约是手滑,将那把枪不小心掉进了河里。

这变故实在太过诡异又突然,秦先生扭头望我,我也只能讪讪与他笑,低声说:“手滑了。”

秦先生:“……”

他拉起我的手,轻声说:“没关系,你没有枪,可还有我。”

我是不懂秦先生的意思的。

没有枪就没有枪,我兜里还有银匕首呀,今儿个又不是月圆,吸血鬼也并没有那么难对付嘛。

我不过这么一想,身后忽然传来吱吱叫声。

我很紧张,因为我几乎将一切都赌在了这一刻。

面前是河,回过头,身后不知何时站了几人,披着黑袍子,像是造型奇怪的奇幻电视剧中跑出来的精神病。

我与他们打招呼:“大兄弟,走错片场了吗?”

大兄弟们在兜帽下用死气沉沉的眼神望着我,他们的眸子在夜色中微微泛着可怖的红光,却始终不曾开口,似乎是不知该要回复我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