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父也是个不擅长情感外露的性子,听见严歌续喊了声爸,低头允许应了一声,在严歌续头上摸了两下,飞快地说:“你们先吃吧,我先去洗个澡再说。”

严母倒是亲和得多,只是夫妻俩都怕给严歌续压力,尽可能表现得自然随和,关心道:“身体好些了吗?我们和小贺今天去了积安寺,给你祈了福,小贺也惦记你,年轻人腿脚利索,还专门跑去山顶给你求了高人的平安符呢。”

“好多了,这不是这边冷嘛,这才感冒了,我来那天还下雪了呢。”

“屋里不冷吧?要还冷就再把空调热风打开。”

“不冷,再开我都该出汗了。”严歌续笑吟吟地说,只是眼角的余光瞥见贺恒光不知道是不是还是有些拘束,本来是个爱吃肉的半大小伙,桌上炖得软烂的猪肘子也不啃了,只对着离他最近的一盘素菜啃。

严歌续替他夹了一筷子猪蹄,又埋下头低声问他:“怎么不吃肉了?不用紧张的,我家没什么规矩,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人会说你的。”

“是呀小贺,瞧阿姨多不仔细,崇州,你把肉换到小贺前面去嘛,还长身体呢,要多吃点儿。”

“谢谢阿姨。就是我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忽然觉得肉都不香的。”贺恒光抬脸扬起一个笑容,一只手放在桌面底下,另一只手还是往碗里又夹了一筷子菜以示诚意。

“瞧你这孩子说的,觉得好吃就在我们这儿多住会儿啊,爱住多久住多久。”

“你这话说的好像住我那儿我委屈你了似的?”严歌续低笑了几声,一直到他停筷,贺恒光都在埋头苦吃,但大概还是有些不习惯,等对方说他去洗个澡先离开餐桌的时候,严歌续发现他碗里还剩了不少。

明明平时都不是会剩饭的性子了,到底怎么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