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溺水者刚清醒过来一样,大口大口地吸入着空气。

严歌续的拇指揩过他流血的嘴唇,结果擦不干净,反而把血摸得到处都是,鲜艳的血色染在那张苍白无措的脸上,不由得让严歌续有些烦躁,眉头也皱了起来。

“怎么了?”贺恒光后知后觉,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尝了一口铁锈味,感觉和刷牙刷出血了的味道差不多,就是有点恶心。

“操,这么严重的恐慌症状你怎么也不和我说?练个屁,不练了,傻逼活动谁爱去谁去!”严歌续烦躁得要命,靠在讲台上把头发抓得乱糟糟的,到底没忍住粗口连篇。

贺恒光也是第一次听严老师爆粗,愣了一会儿才忍不住笑出来,说:“续哥还会说脏话呢?”

“你还笑?”严歌续扯了扯他的脸皮,情绪慢慢稳定下来,问他:“回家吗?”

“都答应了,现在鸽主办方不太好……我再努力一下吧。”贺恒光低着头说。

“这还怎么练?就这么两片嘴唇了,到时候再给咬的血糊哗啦的吗?我心脏不好,可经不起你这么吓唬我。”严歌续看着他嘴唇的口子还是搓火,心里烦的要命,是他太着急了,太着急想让对方往前走了,明明自己也是花了好久才继续往前的,结果他却成了赶鸭子上架的人,真是失败的大人呢。

“我可以再试一下的。”贺恒光现在反而成了更固执的那个,他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地低声说:“现在已经和那个时候不一样了。”

“你说什么?”

“我说,因为现在有续哥了,所以我是无敌的。”贺恒光露出一个直播的时候常有的自信神情。

严歌续则完全处于迷茫之中,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怎么这个人的气势忽然之间都不一样了,就好像突然被什么事情鼓舞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