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贺恒光把枪口转到严歌续那儿,男人苍白修长的手就已经把一块拧干了的温热毛巾贴在了他的眼眶上,温声和他解释:“医生也说没事儿,其实距离我手术结束都过去好久了,刀口早都愈合了。”

宋宁瞥着人脸色没说实话,后面还抢救了几次,这会儿免拆的缝合线都还没吸收干净呢,醒过来第一件事儿和医生就能不能坐飞机回去的事儿还吵了一架。

“那……之后就没事儿了吗?”贺恒光把手小心翼翼地贴在了严歌续的胸口。

严歌续张嘴刚想说没事儿,就被贺恒光嫌弃了一句:“宋宁哥,你和我说,续哥大骗子,我才不信他说的。”

宋宁瞥着祖宗脸色,结果发现严歌续认真地在和那条毛巾较劲,只能揣摩圣意地开口:“唔……言而总之就是,我大概还会在这里供职很久……但是能够按时休假了的那种程度。”

贺恒光表情复杂地看了宋宁很久,问:“所以翻译成人话是?”

“人话就是一夜七次是不可能了,但是正常的一周两三次我还是可以的。你这么理解就行了。”严歌续扣住他的后脑勺,就在贺恒光以为这时候应该接吻,把眼睛都闭上了的时候。

严歌续忽然整个身子放纵前倾,靠着他肩头给了他一个结实的拥抱。

贺恒光感觉到这具身体的战栗,他从这个漫长的拥抱里才逐渐回过味来——原来严老师也是会害怕的。

贺恒光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一直到他保持这个姿势保持到都累了,忽然感觉肩头一重,严歌续趴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宋宁无奈地耸了耸肩膀,用口型说:“没事,累了,飞机上没怎么睡。”

两个人合力把严歌续搬回了床上,床头柜的排插上还插着贺恒光的手机充电头,可见这件卧室在这期间也没有被冷落,贺恒光下意识要去抓枕头垫高严歌续身体,却发现宋宁已经把人放平躺下来了,两个人对视着愣了一下才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