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里,人的痕迹就越浅,说是人迹罕至也不为过。

青石板路一路蜿蜒,竹林的尽头;一个废弃的木屋屋顶随着距离拉近,冒出了一个尖尖。

木屋古朴、简洁,仅着一扇门、一扇窗户;象征着岁月的青苔攀爬在墙面,厚厚一层,挤压的窗户都裂了。

不过奇怪的是,门口倒是很干净,没有堆积的树叶、动物粪便,看起来像是被清理过的一样。

曲子默站在门口,呼吸渐渐粗重了起来;苍白的两颊都因为高涨的情绪染上了些许红晕,就像即将参与一次精心准备的宴席一样,彭拜、盛大。

他狠狠咬住唇,以来抑制嘴角肌肉,微微的痉挛。

吱呀,木门终于开了,与此同时,手里的玻璃瓶盖子也悄然落地。

报复性的快感实在太美妙了,曲子默都不知道他等这个美妙的时刻等了有多久。

没人知道他其实是个私生子,表面享尽荣华,实际上连条狗都不如;主子高兴了摇尾乞怜还能讨口汤喝,不高兴了就会弃之如敝屐。

他活的压抑,没有希望,这辈子都不曾真正拥有过什么东西,所以当他遇到祁清的那一刻,才拼命的想要抓住。

可是,这个世界从来都不公平。

他只是想要拥有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却总是有不长眼的东西干涉他,阻挠他。

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也是这样。

“去死…”吧…

曲子默脸上的愤恨与嫉妒再也掩饰不住,长的好看又怎么样,一幅皮相,毁掉不就行了。

但,很遗憾,他的盛宴举办的并不顺利。

没有想象的酣畅淋漓,也没有报复后的满足;他看着空无一人的木屋,不断攀升、高涨的情绪戛然而止。

“废物!踏马的,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

与此同时,手里的玻璃瓶裹挟着怒气,重重的砸到木屋里侧的墙面上。

四氧硫化氢一沾木头立马起了剧烈的反应,不过瞬息里,就融出了一个洞;可想而知这东西,若是沾到身上该有多不堪设想。

“你是在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