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洵坐着没动,等开出三四分钟了,他稳稳站起走到窗户旁。

一众花使有的在闭眼休息,有的膝上摊放着书或者文件,潘洵起身引起部分人注意,但他们大多只看了眼,很快就当做无事纷纷又低下头。

只有两个保镖跟着站起,但也只是远远关注着。

渡口已经远去,从这里望,只能看到乌压压的人群,再无法分辨清他们的神情。

潘洵长叹口气,一手撑着玻璃,心中到底还是惆怅。

他想象着白浅眠出现在这些人里,手指动动,居然生起让船只马上调头回去的想法,只可惜,大船继续乘风破浪,直到再也看不清渡口,直到眼底四顾全被茫茫的江水取代包围,潘洵缓慢回了座位。

他先闭上眼,两三秒后又睁开,将深吸的那口气喘出,他从衣服内袋中拿出张小小的纸,上头画着他,铅笔画,没有具体模样只有大概的轮廓。

一点点描摹着,潘洵没让任何人听到自己的声音,他在心中温柔诉说着。

“抱歉,我好像得暂时将你和漠卡城都尘封起来。”

属于漠卡城的回忆,关于白浅眠的一切,所有的都很温暖,但这些温暖到了昆萨格没准会成为致命的弱点,手掌多大权利就要背负多少风险,心中怀有柔软的潘洵属于白浅眠但不属于昆萨格。

“我要回去了”潘洵最后轻声,将手心里的纸认真折叠回去,贴着心脏的位置重新放好。

------

渡口处。

“他有告诉过你坐几点的船吗?”拉着白浅眠的手,冯金气喘吁吁,他们刚到渡口但没有船票只能站在栏杆外。

小马去帮着买了随意一艘船的船票,混着拥挤人群终于到了乘船等待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