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温期期艾艾的问话,谢尘宥目光慵慵懒懒的从长睫下划出,却不着痕迹的敛起了与生俱来的疏离,往日‘又清又冷’的目光里只剩下一派清澈,落在林温眼瞳里。

“是啊,开会。”

听着他游刃有余的语气,林温都快哭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谢尘宥跟前——学跳舞的人步子本来就大,林温又跑得急,不料拉扯到某个隐秘的部位,他抽了口冷气,却来不及管那里,说:“就、就是有很多很多人的会议吗?我……我刚才那样会不会影响你在公司的形象……”

“人不多,五十二个。形象么,”谢尘宥反问,“成年人有/性/生活,不正常吗?”

一句话让林温面颊的温度急剧升高。

然而还没等他面色通红,谢尘宥垂眸看了他扶墙的手一眼,语调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问:“没换衣服?”

林温登时心头一跳。

他嘴唇颤了颤,眼睛里顷刻间被水汽蒙住,轻声说:“……换衣服,做什么?谢尘宥。”

语气里是满满的祈求。

——在谢尘宥家里,换回自己的衣服,会直观的给林温一种随时可能被扫地出门的感觉。

早上他刚醒来,发现自己穿着谢尘宥的睡衣,激动得他登时清醒;然而当他下床后,见屋里没有谢尘宥的身影,更没有任何便条,他还是不可避免的惊慌起来——他怕谢尘宥不要他。

这个念头其实一直伴随着林温。

林温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知道行刑日期的囚犯,十五天后,他的世界将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没人能知道昨天在临安,提出十五天的林温有多卑微、绝望。

这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