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课是自习，教室闹闹哄哄的，老师不太管，林肴是学习委员待会儿还得上去管纪律。

“不告诉你。”孟熙也有脾气了，垂头站起来，漂亮的睫毛在眼睑下形成半个月牙似的剪影，像个委屈的小狗。

“就坐这儿吧。”林肴拉住他，和窦宇说，“你带上作业去十班。”

窦宇指着自己：“我？”

“嗯。”林肴已经把他挤出座位，把他安排地明明白白，“不是说十班几个人约你打扑克你没时间，去吧，我替你创造时间。”

窦宇：“……”谢谢你啊。

打扑克是不敢打的，学霸说起违纪行为都有一种在做高考卷子的严肃感，搞得他都不知道林肴是钓鱼执法还是认真的。

孟熙就这样成了林肴的临时同桌，本来还以为林肴要哄哄自己。林肴什么也没说，特别无趣，坐下就问他中午的随堂小测，然后一番题目的狂轰乱炸，等他做完了放学铃也响了。

孟熙伸了个懒腰，伏在桌上。

“走吧。”

教室里人走得差不多了，林肴陪他去三楼收拾东西。出教室门的时候，孟熙特意慢了两步，把垃圾桶里最上面一个纸团捡了，悄无声息地塞进裤兜。

其实林肴没瞧见，这次的情书是有落款的，一个清秀的“璇”字。

“待会儿去我家，我做饭你吃了再回去。”他完全忘记之前还要和人保持距离来着。

孟熙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心不在焉地踢着脚边小石子玩儿，林肴拍了下他肩膀，他一个激灵回过了神。

林肴才发现他最近真瘦了许多，衣服下肩胛骨凸起的都有些硌手了。期末考试完孟熙又要封闭式集训，到时候更加吃不好睡不好，林肴心疼了，“明天也来。你妈没回来之前都上我家吃，省的吃外卖，又没营养。”

“哦。”孟熙答应下来，一脚将石子儿踹出去老远，脸上写满不开心就差念出来了，他摸了下兜里的纸，突然跑上前去勾林肴的尾指。

林肴被他勾得痒兮兮的，低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