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一直等到房间里安静下来,他才缓缓离去。

须瓷抱着膝盖靠在床边,空调的冷气让他有些哆嗦。

昏暗的灯光将他纤长的睫毛映出一片虚影,他望着地上自己长长的投影静默了好一会儿。

他讨厌这样不受控制的自己。

一有情绪起伏,他就会红了眼眶,就会控制不住地流泪。

他明明决定过不要再哭了,不论傅生怎样对他,他都要得到他。

可原来委屈这种情绪,在傅生面前,是无处遁形的。

他身体本能地做出控诉,可傅生却不会本能地第一时间去安慰他,去哄他。

过了好一会儿,窗外的雨声不见停下,反而愈来愈大。

浴室里的水声和哗啦啦的雨点声重合在一起,水龙头转向着有蓝色标签的那一方。

睡吧……

须瓷顶着湿漉的头发在空调的冷气中躺上了床。

好冷……

他看着桌上的安眠药,又慢腾腾的下了床,吃掉了两颗。

在困意将至之前,须瓷又想起来一件事,他拨了个电话出去。

翌日上午。

叶清竹知道傅生没走,她打了个电话过来:“不放心走?”

傅生没说话,但叶清竹却是了然。

“不放心是对的。”叶清竹像是在说一件极其平淡的事,“陆成刚想找须瓷来组里补个小镜头,但却联系不上他,电话没人接,微信没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