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大了些,他才明白原来有些孩子就算到了高中也都是要早晚接送的,书包会被父母接过,亲昵地手挽手一起回家。

而不是像他们家一样,如置冰窖般的压抑,就算对着外人也不愿扯出和谐的样子。

须瓷一度想过,或许自己不是亲生的吧。

可每当须瓷怀疑血缘的时候,却又总能蹦出三两件让他觉得父母爱自己的小事。

比如看起来严肃的须父会在发现他球鞋坏了时问他为什么不说,然后耐心带他去商场买鞋……

比如说他的母亲会在他看起来不舒服的时候半夜偷偷来到他房间,轻轻探测他额温,等确定体温正常后,还会帮他掖好被子再走。

又比如说,两人明明早已离婚,却还是瞒了他好几年,伪造出一副他们还是一家人的虚假状态。

后来须瓷才明白,自己是那个不该出生的孩子。

……

等到傅生发现不对时,须瓷已经消失二十分钟了。

大家都散得差不多了,傅生去结了账,可等回到桌前时,看到依旧只有白棠生他们,不由蹙了眉:“他还没回来?”

“没。”丰承喝得有点高,正撑着晕眩的脑袋发呆。

傅生低头看了眼手表,发现距离须瓷说要去卫生间已经二十分钟了,顿时有些头晕目眩。

叶清竹见他表情不对,也看了眼手机,立刻站起身来:“我去看看。”

白棠生放下筷子:“男厕所你怎么看?我和傅导去吧。”

除了他们这些人外,其他该走的都走了。

本来热热闹闹的大排档顿时变得有些空荡,只剩下了满桌的残羹剩饭和地上数不清的啤酒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