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能拆线?”裴贺阳问,“下次我陪你去医院。”
池越摇摇头,“不用,别人都家属陪去医院,你又不是我家属,陪我干嘛去。”
裴贺阳心塞,这怼人的本领差太多,自己又是求人的那一个,理亏,“那我跟你去,在医院外面等着。”
池越又摇头,“我一大男人,用不着这样,你老老实实该干什么干什么。”
话里话外都是疏远,一轮一轮的语言暴力,让人有点接不住,裴贺阳眨几下眼睛,没再说话。
一连好多天,日子到了四月初,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没太大好转,还像原来那样,楼上楼下真处成了普通邻居。似乎在德国那两天的池越,都是假人扮演。
清明节头一天晚上,裴贺阳主动下楼敲门,池越刚洗完澡,头发都没擦干,但身上穿了衣服。
一个不让进,一个不好意思问能不能进。
隔着防盗门纱窗,像探监似的。
裴贺阳问,“明天我陪你去干妈墓地,几点出发?”
毛巾搭在脖子上,池越挑下眉毛,“我计划是六点。”
“行,那我六点过来敲门?”裴贺阳试探性地问。
池越没什么兴致,神情恹恹的,“随你吧。”
“好,那明天见。”
裴贺阳虽然没期待能从池越嘴里听到什么缓和的话,但看到他这幅样子,还是担心,一想起那段时间,魏女士过世,只有池越一个人,就觉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