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物理老师被挖来新西方之前就是有名的“严师”,以打击学生著称,从教五年未尝一败,从来没有学生敢当着所有人的面这样质疑他。

他当下心中十分不爽,说话也阴阳怪气起来:“这位同学敢这么质疑老师,想必懂的东西比老师都多。老师才疏学浅,这儿容不下你,你要不另请高明?”

冯周摇摇头:“另请高明可能不行,我只是质疑了老师的解题方法,想理性讨论一下,没有抢您饭碗的意思。如果您允许,我可以稍微上去演示一下吗?”

物理老师见他不退反进,心说我看看你个孙猴子能在我五指山上翻出什么花来,当即把三角尺往桌上一拍,弯腰伸手:“请。”

冯周不和他客气,大步走上讲台。他伸手取了根完好的粉笔,捏起拇指和食指大致量了下长度,在正中间精准地“咔嚓”一下掰成两截,然后在黑板上欢快地画起坐标系来,偶尔低头看一眼草稿纸,嘴里念叨着只有自己听得清的名词。

物理老师被晾在一旁,只觉得尴尬的气息像刚刚喝下去的那口凉茶,散发进了每一个毛孔里,渗透出丝丝凉意。

冯周写完最后一个数字长舒了一口气,后退两步审视了一下黑板,又擦了几个看着写得不顺眼的字母重新写了一遍,转头看向物理老师。

物理老师连忙回神:“我看看你的方法对不”

他看着板书哽住了。

黑板上是典型的“冯周式解题模板”,所有公式都用得恰到好处,毫无累赘。条理清楚,思路明晰,就连每一行开头的字都对得整整齐齐,一溜直线,下来十分美观,很难不觉得冯周眼睛里长着一把直尺,在写题的时候比着边卡齐写字。

你他妈其实是个打印机吧?

后排一阵骚动,手机闪光灯此起彼伏,都是家长在抓紧时间拍冯周的板书,让物理老师本就摇摇欲坠的信心雪上加霜。

“老师,我的解题过程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