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只看得见虞少淳是个包装精良的成功人士,有钱有脑子有颜吹拉弹唱会点皮毛。但只有他知道这人骨子里还逃不开那副又顽劣又偶尔疯癫的性子,活得像个小孩,自信放光芒。

等大家挥着手机鼓掌欢呼时,冯周才发现虞少淳一首歌唱完了。他跟着拍了两下手,发现虞少淳还坐在那里没有动。

和说好的不一样。

当时虞少淳找他参谋的时候可只说要唱这一首来着。

虞少淳拍了拍麦克:“既然大家这么热情,我就再送你们一首。”

送什么?《死了都要爱》吗?

他的目光扫过一排排闪光灯组成的应援团,似有若无地看了角落里的冯周一眼:“说是送你们,其实也是单独送给某人的。”

“我们身为七十亿碳基生物的一员,逃不开生老病死的俗套话题。来是一个人来,走也是一个人走。虽然听起来很凄凉,但好在这个过程中还有人陪伴,就像木星和它的木卫一二三。新的一年,祝有卫星的星星和卫星间的引力更强,也祝孤星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卫星。”

所有人都在猜虞少淳是唱给谁的,从班里的女同学猜到了外班的女同学。坐在冯周旁边的人戳了戳他:“冯学霸,虞总是不是在咱班有喜欢的人啊?”

冯周摇摇头:“我不知道。”

他一直平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收紧,忽然回忆起之前两人连麦时他提到的“孤星”论,心下一震,倏地抬头看向虞少淳。那人却已经垂下眼睛,格外认真地弹着温柔的前奏。

第二首歌不在那天虞少淳提前彩排的节目单里,冯周也从来没听过。他悄悄问旁边的人:“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克卜勒》”那个同学说,“孙燕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