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son得意地笑了笑,拍拍他的肩:“喜欢就追。”

“不追,”虞少淳轻声说,“这条路太苦了,他本来活得就不容易,我不去给他添堵。”

“你们东方人真多没用的含蓄,”jason毫不留情地嘲笑他,“表白比送柠檬草香薰好用多了。”

虞少淳夸他:“哎呦中文进步很大哦,都懂‘含蓄’这个词了。”

他想,怎么一个两个都说自己喜欢冯周。

如果是喜欢,那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呢?

虞少淳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模样。那大概是高一的一堂讲座,自己自信满满地走到讲台上示范做题,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说他的方法太麻烦。

“程咬金”不如他高,一身规规矩矩的校服,鼻梁上架一副傻乎乎的圆框眼镜,像个小孩。

这是虞少爷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同学质疑,刚开始恨得牙痒痒,后来被质疑的次数多了,又莫名多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冯周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唯一一个能称得上“对手”的人,也是他愿意当做“知己”的人。

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能和他针锋相对这么长时间的人了,没有第二个和他兴趣爱好这么像的人了。

也再没有第二个冯周了。

虞少淳试着在相遇的片段里找喜欢上那人的细节,可现在慢慢回想起来,一字一句,甚至一呼一吸之间都是难以割舍的细节。

他们十点多才离开这间工作室。冯周小心地把魔杖放到盒子里,再把盒子塞进书包。

虞少淳问他:“喜欢吗?”

冯周点点头:“做这个很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