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少淳点点头:“之前第一次来的时候他家快倒闭了,但从音乐到装潢都是我喜欢的类型, 于是有事没事来一次, 想着能救一下就救一下。”

“你可真是,”冯周放下刀叉擦了擦嘴, “全世界第一好心人啊。”

他的目光看向之前虞少淳叠的那朵纸玫瑰上,发现就算是垫餐盘的纸也别出心裁地把向日葵印在了上面, 一朵朵橙黄色的花绽放在玫瑰的花瓣上, 像误打误撞给玫瑰染了色一样。

手还挺巧的,冯周一边想着, 一边顺手把玫瑰塞进了兜里。

虞少淳忘了外面还在下雨,付完钱后先推开了门出去。他本来以为得被小淋一下,可没想到下一刻伞就撑了过来。

“喂, ”冯周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走那么快干什么?这么想淋雨?”

虞少淳信口胡编道:“是啊, 感冒发烧了就不用上学了。”

冯周瞥了他一眼:“幼稚。”

他们两人就像来时一样并肩在一把伞下慢慢走回学校。

虞少淳看着一路上的水坑,那股“不作死就难受”的劲又上来, 仗着冯周会给他撑伞,直奔前面的小水坑而去。

小水坑毕竟没见过主动往自己身上踩的缺德人,吓得水花“啪”地一声炸开。冯周连忙向后一躲, 才让自己的裤子逃过一劫。

“幼稚死了, ”冯周看着一蹦一跳继续踩水坑的虞少淳,连忙快走几步跟上,“你再跳自己淋雨去。”

虞少淳回头看着他笑:“你居然舍得让我淋雨?年级第一可真是太狠心啦!”

冯周看着他灿烂的笑, 不太明白为什么下午他还像要杀别人的妈一样满脸暴躁,现在却高兴得像个憨批。

所以为什么啊?

一百个问号在冯周心里盘旋,但就是问不出口,最后只能化作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