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冯周在公开场合下正式讲话的先例还真没有。

如果算上去年刚开学那次出师未捷的念检讨的话,勉强算有过一次。

冯周手里那张演讲稿因为被捏了很久,皱皱巴巴的。

他深吸一口气,不太敢看下面同学们期待的目光。

沈盈盈告诉他,一个演讲者最高的境界,就是把座下的观众们当成大萝卜大白菜。

可冯周没那么多想象力,也想象不出一水的桌布蓝色萝卜白菜。

他带着几分祈求地看着英语老师:“老师,我”

英语老师担忧地看着他:“冯同学,你真的身体不难受吗?”

难受,冯周想,难受死了。

他心跳加速,胸口又开始久违地发闷,一股恶心的反胃感翻涌而至,堵在喉咙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耳边响起了细碎的低语,似乎有人小声嘲笑着,又似乎在质疑为什么他站在讲台上这么长时间也不说话。

虽然理智告诉冯周二班的人绝对不会嘲笑自己,但脑子里却似乎有另一个声音在告诉他——

全世界人都嘲笑你,因为你真的很丢人。

他又攥紧手里的演讲稿,抿着唇,准备向现实投降。

果然自己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连在这么熟悉的同学面前演讲都做不到。

又怎么能在全校的面前为班级的节目报幕呢?